见霁晓心情转好,又见这小太监般害羞,海棠顿时玩心大起,倒是非要帮这小太监更衣不可了:“你怎的这般扭捏?从前陛下更衣都是我伺候着的,你还怕被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曾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初羽手足无措道,“姐姐往日里服侍的都是贵人,我只是个奴才,怎敢劳烦姐姐动手?”
他越是这般拘谨,海棠便越大胆,拉扯之间,初羽的袖口中却突然掉下了一个东西,骨碌碌地滚落在地。
他慌忙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,攥在手中。
霁晓眉头轻轻一动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初羽忙把那小瓷瓶背到了身后。
海棠敏感地伸出手:“拿出来。”
初羽:“真的没什么……”
霁晓瞧他这般神色,却是更好奇了:“既然没什么,那么给人看看也无妨。”
三人僵持了一会儿,初羽才缓缓将那小瓷瓶递到了海棠手中,低垂着脑袋,不好意思地挠头道:“我听他们说,十六这回是惹恼了陛下,想必是请不得太医的,所以便去太医院求了药——只是普通的伤药,当然不及陛下给的好,所以就没拿出来。”
“怎么求的?”霁晓问。
初羽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太监,又被霁晓牵连,间接招惹了皇帝和齐妃,想也知道这一小瓶伤药必然来之不易。
但他却只是憨憨地笑了笑,笑得拘谨又窘迫:“我在太医院里有个认识的老乡,花了半月俸禄便换来了。”
霁晓并不打算揭穿他,只是颇为郑重地说:“谢谢。”
“你不用和我说这个,我也没帮上什么忙。”初羽不好意思道。
霁晓到底是伤得挺重,与初羽又闲聊了会,便又陷入了昏睡。初羽换了身干净衣裳,又拿冷汗巾敷着脸,说什么都赖在这不肯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