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眷顾的花,必然是常开不败的。”老太监朝他一躬身,将话锋一转,却问道,“敢问小主子喜欢什么花?明日老奴可吩咐内务府送来。”
霁晓:“不必麻烦了,奴才俗人一个,远不如陛下有闲心,花是赏不来的,就不必暴殄天物了。”
老太监脸上画皮一般的笑脸未变:“既是如此,那老奴也不勉强。小主子好生休养着,老奴这就先告退了。”
芍药便送他出门去:“公公慢走。”
此时霁晓才又看向初羽,声音温和了些:“起来吧。”
随后又吩咐海棠道:“海棠,去给他拿身干净衣裳,再去打盆冷水,顺带取块脸帕来。”
初羽人还未起身,眼泪便开始掉了:“十六,是我对不住你。我是真没见过那簪子,谁知那东西什么时候便混进了我的衣物中去。”
“此事怪不到你身上,”霁晓安慰他道,“这是齐妃有心报复,陆朝又有意罚我,躲不过的。”
听他这么说,初羽哭的更惨了:“如今你这样,我却也帮不上你什么忙,我……”
“别哭了,”霁晓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,故而有些心烦,“玉簪那事自然不是你的错,可今晚你来这,却是打着灯笼往坑里跳,你知这擅闯皇帝寝宫是什么罪?”
初羽愣住了:“会死吗?我只是在殿外站了站,见守卫森严,也没敢进去,谁知一下便被发现了——我以为最多被打一顿……”
霁晓看了看他泪迹未干的脸,想起这还只是个十字开头的无知少年,甚至头脑不活络,心思也比别人浅些,故而把话到嘴边的嘲讽一收,反倒是柔和道:“算了,也不过低个头的事。”
海棠手脚利落,很快便把霁晓要的东西找来了,然后放下衣物便习惯性上前替初羽解扣子。
“……”初羽一张青黄交加的脸顿时又覆上了一层红,“我自己来便好了,不劳姑娘费心。”
短短一句话,他说的舌头都打结。
霁晓见他这副糗样,不由得弯了弯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