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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又道:“寡人听说今日齐妃当众折辱于你,笑你委身于灭族仇人身下,去势为宦,寡人也想问问你——”

“王霁晓,你当真不恨吗?”

霁晓:“奴才不敢恨。”

陆朝戏谑地弯了弯眼角:“不是不恨,是不敢恨,好一个伶牙俐齿,叫寡人都不舍得罚你。”

不多时,午膳便已用得差不多了,霁晓咽下最后一口饭,见陆朝迟迟不问他身上的伤。

他也不再等了,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:“陛下,您瞧奴才的脸。”

陆朝早料得有这一出,一早就发现了,却偏憋着不开口,不肯顺着他的意。

他像是才看见一般,伸手托住了霁晓的下巴,凑近看了好几眼:“怎的伤了?”

“是监栏院的太监打的,”霁晓眨了眨眼,眼里似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,看起来既无辜又委屈:“那几个太监看不上奴才,一早就起来嚼舌根,奴才想着他们看不上,陛下却看得上奴才,那这些人可不就是在暗骂陛下识人不清吗?奴才为了维护陛下,这才挨了打。”

陆朝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知道他这话说的参真拌假,但却并不打算揭穿:“哦?那你这手上的伤也是叫他们打的?”

“这倒不是。是今早替齐妃娘娘打扫寝宫,长春宫的宫人们心细,落地的瓷片是万万不肯用扫帚的,说是一定要用手捡才捡得干净。这倒不怪娘娘,只是奴才不够心细,这才叫瓷片划了手。”

陆朝往后一靠,似笑非笑:“怪不得要等寡人回来一起用午膳,这是等着要告状呢。”

“被欺负了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吗?”霁晓也不再装了,凑近了看陆朝,然后灿烂一笑:“陛下不替奴才做主吗?”

待到霁晓离开,陆朝仍然盯着他离开的方向,目光里含着几分病态的笑意。

昨晚他们倒算不得是肌肤之亲,不过叫他含了两回,更深入的却也没做。

“不过一晚,便敢支使寡人做事了,真不是个东西。”陆朝好整以暇地靠在椅上,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
老太监看着皇帝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模样,不敢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