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他们很平静地说话,没有一丝喧哗,但比扯着脖子大喊大叫的争吵扎心得多,他们好像很懂说什么可以让对方很难过。
他们俩多聪明啊,不带一点脏字就把人伤死了。
夏灯从医院离开,上了车,攥着方向盘,手疼,她摊开手,食指指甲边缘长了一根小刺。
她捏住,撕开,血冒出来,血珠子越滚越大,她却畅快了一点。
以前都不会因为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,折磨自己,现在怎么了?他什么态度能影响什么?
有什么可争论的?
她闭上眼,靠在靠背很久才驱车离开。
回到家,阿姨披着毯子、曲着双眼出来迎接:“不是不回来了?饿不饿?想吃什么宵夜?”
夏灯没说话,放下包,脱了鞋,走到落地窗前的地台,坐到按摩摇椅,看着窗外漆黑。
他客客气气,就像跟她不熟,醒来一直那样,导致她的窒息感也一直持续到现在,还在蔓延。
她本以为他醒来会想抱她的。
毕竟他总这么干。
但他没有。
可她真的有等他来抱。
或者她去抱住他……
其实如果可以恢复到以前相安无事、相敬如宾地相处,应该是她盼望的吧?
比起两个人每天黏糊在一起,她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人来去吗?
怎么事情变成这样了?
她居然不盼望了。
阿姨端着南瓜饼和甜粥过来:“吃点东西,我刚放了水,温度也调好了,泡个澡好睡觉。”
夏灯声音疲惫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