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慢抬头,看着一嘴刀子的夏灯,半夜的急诊也不安静,但她这话却像被丢进一个空荡的房间,回声在他的心里,脑子里。
“我多余,你这么想?”
夏灯攥着包带的手更用力,她没这么想,但确实这么说了,话说出口不好收回,何况她现在怪异,情绪也收不住了,就没回复这句:“如果张恩惠没说那男生家里情况,你手上有分寸,打也就打了。赔偿还是负责,我都想好了陪你。虽然不认可,但我能理解你不想我被欺负。”
夏灯声音有些微颤抖,她自己没发现:“但她说了,你仍然把他往死里打,他家来人把你弄成这样,要不是有附近好心人赶过去,你被打死了,我怎么办?你想过吗?你二十岁了,还跟小痞子一样,你告诉我不是多余是什么?”
“小痞子,多余。这样吗?”
游风又重复了一遍,带伤的脸在白光灯泡的投射下,更显惨白。
“是!”
夏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,从白天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,水也没喝,她不累,不委屈,她想翻篇,但游风那些语气平淡的话,太难听了。
但就在一瞬,平淡这两个字让她的心突地一跳。
游风一直是平淡的,他出国很久,他们联系很少,她都不在意,怎么突然接受不了了?
而且这难道不是她擅长的态度?
他只是更像她那样说话,她竟然这么接受不了……
“好,以后不会了。”游风说。
夏灯心那么疼,包带的皮都被她剋掉了好几块: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我给你叫了车。”
“我不累,可以自己开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