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班西歪歪头, 往时律的方向走了两步。
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,三公分细细的小猫跟, 迈开步子时裙摆开叉处流水般散开,露出一点脚踝处的白皙皮肉。
“我是班西啊。”他的嗓音轻柔,黑暗里眼中带着朦胧慵懒,似是半醉的笑意。
班西并不算轮廓柔和体态纤细,会让人分不清楚性别的类型,恰恰相反他的眉眼五官皆是一眼便能看出异国血统的深邃英气,骨架偏大肩宽腿长,真的要形容也应该是高挑瘦削,恰到好处的应和了他身上古典疏冷的气质。
但他放柔了声音尾音微微扬起,脚下踩着的每一步都模糊了他身上那些硬朗锋利的部分,就如同用一层又一层柔软顺滑的布料去包裹住了坚硬的棱角,给他套上了一个柔美圆润的壳。
放肆的,又端庄的,那么突兀,又那么理所当然。
叫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,其余哪怕天大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。
他所看到的也是班西身体的一部分,深深扎根在他的骨血之中。
班西的手抬起,轻轻搭在时律的肩上。
他俯身凑近,近得时律能看清楚他脸上还有没卸掉的妆,扬起的唇上艳红扎眼,时律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没有注意到。
那颜色就跟玫瑰花瓣一样,跟班西放在窗台上的玫瑰一样,花瓣饱满莹润,沾满厚重浓烈的色彩。
时律陷在玫瑰的怀抱里。
他迷迷糊糊意识到周围萦绕着是玫瑰的香气,从班西的指尖、班西的颈侧、班西的裙摆扩散。
和他前几天在班西身上闻到的一样的玫瑰香气。
班西一手搭在时律的肩上,一手扶着他的手臂,将要拥抱他又若即若离的姿态。
裙子的后背系带是松开的。
时律的脑袋里又开始漂浮上奇怪的泡泡,咕嘟嘟冒着这种时候不合时宜的糟糕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