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她没办法做出任何安排了,她只能注视着,保护着,目送他们去走自己的路。
高明鸿开车把班西送到了小洋房,又试着询问班西是否周末愿意跟他在家里约一顿——这段时间想出去耍是不可能的,不然分分钟狗仔就能送他上热搜。
班西没答应也没明确拒绝,只说看接下来工作安排,转过头推开小洋房的大门,才绷不住表情显出难受的神情。
头疼能忍住不代表他不难受,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带着反胃想吐,他只想就地一躺原地昏迷,让身体自行跟第六感磨合。
时律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虚浮,早早下楼来迎,正好搂住踉跄着没站稳的班西,紧张地迭声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。
怎么出个门回来脸色都不对了,还眼神恍惚聚不上焦。
时律身上是香火的味道。
班西早上亲手点上的香,但其中又掺杂着一种温厚干燥的香气,像是阳光和毛绒绒的毯子给人的感觉,稳稳地裹住他游离飘忽的思绪,拢进了时律怀里。
班西说不清楚那种感觉,也无法去解释原因。
突然之间大量的、远远超出他所能负荷极限的信息疯狂地涌了进来,于是他的脑袋里有什么声音轰然炸响。
被搂住的瞬间,他能感觉到的一切骤然陷入了虚无。
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存在,他的自我保护机制紧急启动,裹挟着他的意识恍惚远去。
那几秒钟班西的印象很模糊,被时律这么靠近的冲击好像比刚才接收到的全部信息量还要大,以至于他的意识根本无法负担,顺应着本能躲藏了起来。
巫师都有一个用来躲藏的地方。
在灵魂的最深处,一个封闭坚固的安全屋。
所有学习的第一课都从构筑安全屋开始,他们必须先学会躲藏,把自己的灵魂藏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