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弈登时一激灵,清醒了。
他的手摸到哪里去了,软似面团,帕子呢?再一抬头,对上燕妫清亮的眼睛。他陡然把手缩回,一颗心止不住狂跳,却不动声色地摸一摸她的额头,松了口气:“总算是不烧了,不烧了……”
燕妫:“……”她该不该说点什么?
“我渴了。”她说。
他忙起身去倒水。
“王上照顾了臣妾一晚上?”
“嗯。”
“怎不叫结香瑞香进来伺候,不让她们看伤口就是。”
他把水杯端过来:“怕你烧得说胡话。”
“哦,累吗?”
“有些。”
她喝完了水,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,思绪略有些杂乱:“那……也得帮臣妾把药换了再去休息。”
两人说起别的,只当方才那难以启齿的意外没有发生过。燕妫背过滢身脱去中衣,露出背部,闻人弈眼眸低垂小心翼翼揭开纱布,不该瞧的地方一眼也未多瞧,只专心观察伤口。
落鸢的药果然有奇效,不过一晚这伤已好转不少。他轻轻撒上药粉,重新帮她绑上纱布。
燕妫穿好衣服,冲他一笑,轻似羽毛:“多谢。”
这一句轻柔的感谢,倒把他说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