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鸢出去后又拿回来几粒药丸,请歧王帮之服下,可助烧退。
是夜闻人弈守在床边,了无睡意。床上的女子侧躺着,额头滚烫,一直在昏睡之中,倒也还没烧到说胡话,只是那脸色不佳令他总是担心。
夜半时分她醒了,迷迷糊糊喊着口渴。
闻人弈扶她坐起,忙端一杯水给她。
“时若……”她眯着眼晃晃脑袋,慢悠悠睁开眼,却见眼前的是歧王,心情一时又低落下去。从前她患病时,总是有时若照顾在身边,方才一恍惚还以为那杯水……
“王上。”她低声唤了声,嗓子略微沙哑,摸摸自己的额头,“我烧起来了。伤口可有异常?”
闻人弈把杯子送到她嘴边,扶着她把水喝了:“且放心吧,我已看过,并未感染。又上了些药,退烧的药也喂你吃了,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。”
“哦。”她解了渴,头昏脑胀又躺回去,已没脑力去分辨歧王究竟会不会看伤。
“饿不饿?可觉得松了些?”
燕妫摇头,她不饿,只想睡,便闭上眼懒得接话。很快,她又陷入半睡半醒间。迷迷糊糊的睡得很浅,她感觉得到额头总有凉快的帕子冰着,身边总有凉风缓缓扑来,难受的感觉因此渐渐消散,她才又沉沉睡去。
后半夜燕妫睡得很舒服,早上醒来浑身轻松,只稍稍感觉无力,已无头晕脑胀 。
床头趴睡着一个人,那人手上执着团扇,睡梦中额头还带有浅浅褶皱。燕妫坐起来,额头贴着的帕子随之滑落在单被上,她将之捡起捏在手里。帕子还是冰凉的,显是他刚放上去不久,还未沾染上她的体温。
是歧王照顾了她一晚上?
结香呢,瑞香呢?怎可让他趴在床沿,辛苦一夜。
燕妫呆坐一阵,正想伸出手推醒歧王,他却自己醒了,半睁着眼就伸手过来抓帕子。显然,拿帕子,拧帕子,敷帕子这三个动作他做了一晚上,闭着眼睛都可以完成了。却不知她已经坐起来,伸手过来没摸到帕子,却摸到……
一团软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