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宇明显不想细说,宋雨桐虽然一直好奇,但也不能再问,一整天过去,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,幸好雨天没有人随便出门,不然直接被人看到家里的情况,说不尴尬是假的。
两间屋子的地面都是湿的,庆幸的的是里屋屋顶只有两处漏水,床铺被褥倒是幸免于难,谢玄宇依旧不言语,独自背对着床铺坐着。
“谢玄宇你上来睡吧,地方够用而且还有一床被子。”
第10章
这倒不是宋雨桐不矜持,只是经历过逃难,这些东西她也就放下很多,灈阳县刚被敌军洗劫的时候,到处都是难民,她跟着大批的难民一起涌出城,逃向四面八方。
刚开始宋雨桐还沉浸在父母被害的痛苦里,刚从闺阁里出来的小姐,各种礼教还都谨记在心间,第一次和大家在破庙里歇脚,男女老少挤在一起,她的还故作清高的独自守在一处。
可随着时间推移,随着越来越多难民加入,队伍变得鱼龙混杂,在一个夜里,大家都挤在破庙台子上睡,可独独宋雨桐在角落里待着。
两个不怀好意的混混靠了过去,看着两个一脸猥琐的人蹲在自己的面前,宋雨桐当时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
可这会时候幸好遇见了那位老者,他用手里的棍子打走了两个混混,带着宋雨桐挤进来人群里,天亮后他看清宋雨桐的面容,叹息一阵后,便教给她易容之术。
逃难的一路上不仅仅只走官道,官道的危险更多,敌军入侵大部队也都是沿着官道行进,于是逃难的人就选择翻山越岭,晚上的山林不比官道安全多少,经常会遇见吃人的野兽。
在宋雨桐眼睁睁看到两只狼撕扯着难民后,她的礼教也彻底的深埋,余下的路她只有在生和死之间选择,哪里还能顾忌上太多的男女七岁不同席。
非常时期总得有所取舍,幸好她易容之后的面容让人看之生恶,这才一直安全的走到矿场。
谢玄宇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邀请,既不回头也不搭话,依旧坐在那里。
宋雨桐收起了手里的绣活,看到对方还是没有动,她自作主张将对方的被褥铺在炕上,犹豫了一下走到了谢玄宇的身边,伸手拉住他的胳膊。
谢玄宇看着箍住自己胳膊的柔荑,眉头不由的皱起,抬手挥开那双柔若无骨的双手,可是收回去的手却在桌下轻轻搓捻着,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和温度。
“走吧,上炕睡吧,这屋里也没有别人,你避嫌给谁看,再说你我共处一室,这道门一关上,即便你我清白别人也会说三道四,总之清者自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