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间黑漆漆的房子隔着一扇门,油彩木偶人和小蛊婆各在一边的床上坐着。

说要回去的宁宿,在儿童房间窗口看了一眼,又来到小蛊婆房间看了一眼。

“你在看什么?来看我笑话?”

小蛊婆没抬头,“我的鬼朋友被你蛊惑,我的蛊虫被你蛊惑,你很得意?”

既然被发现了,宁宿也就不躲了,“我在看,明明是两个十分孤单的人,为什么还要分在两间房里。”

宁宿敲了敲窗,“蛊婆大大,麻烦给我开下窗。”

小蛊婆在床上坐了很久,宁宿面前的那扇窗户才被蛊虫打开。

男孩熟练地翻窗进来,“我想了想,还是要来跟你道歉。”

“那天我拉你进左边的洗手间,是因为我更偏向你是男孩。”

他说:“我以后还可以拉你一起去洗手间。”

蛊婆的房间很少开灯。

或许这对他养蛊有好处,或许是有其他原因。

惨白的月光撒进来,照亮效果有限,灰暗中看不清彼此的五官。

宁宿穿了一条奶油黄的裤子,成了房间里最亮的颜色。

蛊婆余光定在他的裤脚上,嘲讽开口:“男孩?你觉得能学蛊,叫做蛊婆的人,是男的?”

在一些偏远有蛊术存在的村落,确实有蛊术传女不传男的说法,蛊婆这个叫法的兴起也有这个原因。

他以为男孩回答不上这个问题,没想到他说:“啊我知道了,你小时候是女孩,青春期时变成男孩了是吗?”

蛊婆浑身一僵,猛地抬头看向他,肿泡眼里浸满疯狂,眼球激烈地颤抖。

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。

他凶狠地盯着他,以为他会在宁宿眼里看到异样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