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彩木偶看向他,很假的眼珠在月光下渗出一层凄白的光。

宁宿指着那扇大铁门,“你能不能试试,能不能打开那扇门?”

油彩木偶人僵硬地看向那扇铁门,那是离开的地方。

宁宿再次跟他保证,“只是要你试试,我今晚不会离开的,明晚还找你玩。”

油彩木偶人从秋千上跳下来,走向那扇铁门。

宁宿紧跟过去,“你先试试自己能不能从门缝出去,再试能不能给别人开门。”

油彩木偶人回头看了他一眼,侧身从门缝向外踏了一步,踏出去这一步,他看到那双桃花眼好像亮了一点,变得更漂亮。

那人把他拉进来,“试试能不能打开门?”

油彩木偶人被他拉着胳膊,静默地站了一会儿。

惨白的月光铺展而下,在石板地上映下一大一小两个很近的影子。

男孩的手很白,油彩木偶人的胳膊很脏,是一种脏污油彩渗入木质肌理中,难以抹掉的脏。

“哈……呀……”

宁宿把他抱起来,油彩木偶人就可以够到门把手了。

木质手握上去,一点点用力。

“吱——”

密密麻麻的蛊虫爬上了铁门。

有一个人背对着月光,影子伸到了他们脚下。

宁宿放下油彩木偶人,转身冲身后之人打招呼:“蛊婆大大,你也来赏月啊。”

小蛊婆换下刚进副本时那身脏衣服,一身不显脏的黑色披风盖住全身。

头发却依然又脏又油,厚重地垂在脸颊两边,半遮住他的脸。

在惨白月光下,有一种从暗黑童话中走出的女巫既视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