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木柴与油火燃烧着的热气扑面而来,把落在傅宝仪帽子上的雪花都融化了。她打量四周,这是一处宽阔敞亮的帐子,除了必要的桌椅,帐前还悬着一副地图,地图前摆放沙盘。
傅宝仪看见了那枚熟悉的长枪。冷刃正悬于木架中,寒光凛冽。
沈渊庭正看地图。他着便服,墨发高束,眉眼冷清,周身气场从容不迫。见到她,只是一顿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傅宝仪把手里热茶摆到桌上。这样的沈渊庭对她来说太陌生。傅宝仪不由得咽了咽口水:“只是送一杯茶,是郑伯叫我过来的。”
她太紧张,连“妾身”这两个字都忘了说,还把郑伯当做挡箭牌。
说完这些,傅宝仪就想走。
沈渊庭皱眉,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声音低了低:“这么急走做什么?”
傅宝仪的心里狂跳起来。以前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,她低头看着男人的手,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指指腹上的茧子,那是拉箭太多才留下的。
“过来。”沈渊庭看着她,“瞧你在这儿呆了几日,脸儿都瘦了。”
他随意懒散坐于桌上,抓着她的手腕,把人带进怀里。
傅宝仪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打颤。这样好丢人…
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,却不怎么敢看他的脸。
沈渊庭坐着,她站着,他却好像还是比她高一截儿。见宝仪的视线落在那副地图上,他便说:“这条河是固河,狄人在河岸对面驻扎。”
傅宝仪顺着他的话说:“那河这边,便是我们的队伍?”
沈渊庭盯着她,这么几天未见,她脸好像小了一圈儿,显得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更大了。离的这么近,他都能看见她耳朵尖儿上长着的细小绒毛,粉扑扑的可爱。
他随意嗯了声,手指便抬起来,捏着那小块嫩粉色的软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