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宝仪的脚步一顿。
郑伯又说:“此次军营医士短缺,若非迫不得已,侯爷也不会叫夫人来此冒险。”
“侯爷从十六岁便随军出战,大大小小也有上百次。身上受过的伤更是不计其数。”郑伯声音恳切:“只是每次,侯爷都独身一人。夫人理应去瞧瞧侯爷。”
他身上宝仪见过,伤疤多,是经年累月留下的。
可若是她去,能说什么话?
或许她说的话沈渊庭根本不乐意听…
傅宝仪犹豫着。
军帐外朔雪飞舞,地上覆盖一层冷白,泥泞土地被掩藏在雪里。
傅宝仪仿佛透过重重雪幕看见,沈渊庭一身玄服,年少恣睢,骑马越过长桥,脚下是堆积的尸骨。他眼底桀骜,弓箭如同满月,利刃划过雪中,似乎“嗖”的一声从她耳朵边穿了过去。
傅宝仪不禁打了个寒战,她不知道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打扰他。
郑伯微笑,打断了她的犹豫:“夫人,老身为您带路。”
傅宝仪捧着杯热茶,艰难的在雪中行走。手心里的茶烫,烫的她心里也发紧。
终于,到了主帐。
傅宝仪敲了敲门,听见账里男人的声音“进来”。
傅宝仪莫名其妙有点慌。她想让郑伯随她一同进去,但郑伯却只是躬身。
宝仪缓缓吸了口气,撩开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