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我那时候已经开始怀疑了,他陪我的时间总是很碎片化,就好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,我就开始留心观察,然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,他和好几个女孩同时保持着关系,基本上都是和我一样的大学生。”
“发现这一点的时候,我质问了他。但他只是很平静地告诉我,如果我愿意生下你的话,他会给我一大笔钱,只要我把孩子给他的妻子抚养。”
“哈,我以为他是在广撒网,结果他根本就是个连老婆都有了的,只是出来找个女人延续他的血脉。”
“我拒绝了他,想办法联系了那几个同样被他蒙在鼓里的女孩,告诉了她们真相,之后我就一个人去了医院。”
“我那时就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,一心想要结束掉这段近乎耻辱的经历,但当我快走到医院里时,我退缩了。”
“这个孩子没有错,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剥夺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权利。”
“最主要的是,我爱着这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。”
客厅里开着空调,傅沧突然发现,那根藤蔓枯萎了,只有冷风在数不清的空洞中吹过,尖啸声仿佛是对他这么多年误解的窃笑。
他只觉得喉咙干涩,面上的神情似笑非哭:“那您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解释只言片语?”
他不怨生养自己的母亲,只为一直以来被误解的母亲感到不甘心。
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,如同他从小到大每一次从外面闷不吭声地回家时,轻柔地抚过他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