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会在那群男孩离开后,一个人呆在幼儿园角落的花坛边,抱着自己的膝盖,仰头地看着顶上的梅子树。
男孩子打架都会避着女孩子和老师,每次都是陈墨白找到他,牵着他的手去找老师告状。
最开始他不愿意说。
这些事对他来说是羞耻的。如果让妈妈听到那些人背后的议论,她会伤心;如果小白知道他遭遇了什么,她一定会去找那些男孩子打一架。
是小白握住他的手,告诉他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,你没有必要觉得不好意思”。
错的是那些妄加揣测的大人,他们以为孩子听不懂一些话,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恶意宣之于口,化作淬了毒的羽箭,由不懂事的孩子拾起,当作标枪直直地扎在人的心口。
当他把一切和盘托出,老师找那些欺负他的男孩子面谈时,陈墨白对着他伸出一根小拇指。
“来,我们拉个钩,之后有难过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,相应的,如果我有难过的事,也会和你说。”
他坐在幼儿园的小板凳上,伸出手,跟她拉钩。
拉钩上吊不许变,谁变谁就是小狗。
沈清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,即使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,他的心中还是充斥着迷茫与不安。
小白明明答应他了,那梦里那个悲剧的开头,究竟是什么造成的?
她为什么会瞒着梦里的我?
陈墨白往他嘴里塞了一只蒸饺:“想什么呢?饺子都快凉了,快吃吧。”
看沈清的表情不对,她以为小伙伴又想起来幼儿园被欺负的事了,勉为其难地伸手呼噜呼噜他的头发:“好啦,不要想以前的事了。”
“之前欺负你的那些幼稚鬼我都一个个单挑过啦,每个都哭鼻子了。”陈墨白说了一个小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