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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珩抚弄着手腕,低着头微微抬起眉眼,瞧着他意味不明地说:“你有没有冤屈,大可等到了诏狱里细细思量,有朝一日面圣后沉冤得雪,可你应知道,这些都没有用。”

谢桓当然知道,这都是没有用的。

当周围的所有人都想要构害你的时候,天罗地网一层层的布下,你根本就无处可逃。

薛岭作为朝中重臣,怎么可能没有喊过冤,人家喊得还是货真价实的不白之冤,他谢桓的罪证确凿,也是真真切切的。

薛珩似笑非笑道:“我就是过来看看,别在意,谢伯爷。”

若是说薛珩对谢兰庭情深义重,偏偏薛珩的样子又十分的不在乎,谢桓摸不清这人心里想的什么,他唯有自认倒霉。

他以为谢兰庭对薛珩用情至深,绝对不会冒着失去他的风险说出这件事;倘若她是贪慕虚荣的,那就更好办了,都不需要他软硬兼施的威胁。

谢兰庭舍得,作为男人的薛珩自然更加舍得了。

“放心,你那放在外面的子侄,一个也跑不掉。”

看着谢桓被押上囚车后,薛珩扫过围观的人群,突然抬了抬下颌:“那个褐色短打的,追上去,别惊动了,看看是谁家的人?”

侍从应了声是,来打探消息的人不会少,但总有一两个有干系的,总之,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有。

旧日的薛家府邸,已经成了一片废墟。

薛珩可以向陛下请恩,重新将宅子赐与他,他想了又想,那破败的景象除了勾起他最惨烈的记忆,似乎并没有更多可以怀念的。

谢家不止是谢桓一人被带走,二房三房但凡能主事的,连他们几位爷的幕僚贴身小厮,一个没落下,统统押解走了。

谢家二房三房更是哭号一片,围着大房仅有的几个人哭成一团,下面的下人也乱糟糟的,谢桓被带走,她们就揪着大房唯一入了仕途谢疏安不放,连氏的丫鬟根本挡不住。

眼下瞧着是没动他们,谁知道哪天就都拉去砍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