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日便不常舒展的眉眼在这般环境之下,更显得阴沉,可看向沈依瑶的眼眸却发亮,更将唯一的光线毫不犹豫地让给沈依瑶。

沈依瑶见季淮玷脸色不好,额间的创口中魔气似乎被这瘟瘴之气挑动,忙将莲花灯往他那边移了移:“淮玷师兄,我先天灵体,并不惧怕这些……”

季淮玷却沉默着,仍为沈依瑶举起莲花灯。

沈依瑶无奈,索性自己往季淮玷旁边挪了挪,两人颇为亲密地站在一处,季淮玷才没有固执地再将莲花灯从自己眼前移开。

他道:“小心,瘟瘴之气的源头,就在这里。”

话音刚落,那做贼心虚的高度腐败的植株便连根拔起,飞至半空,从细长的暗色的茎里,化出一张巨大的嘴来,涎水横流。

每一滴水落下,地上便被腐蚀出一片坑洼。

季淮玷催动莲花灯,灯芯之处的光芒飞出,困住那飞天植株。

然光芒一触,那植株又迅速枯萎,化为焦土。

……竟是,声东击西?!

接着,周围高地不一的植株们竞相发生异变,一个接一个地飞快腐化,如同起先的植株一样。

季淮玷不敢懈怠,与沈依瑶一起,先清理起这些可能被瘟瘴之气的主体寄宿的植株。

然而,数量庞杂,真身始终不显,季淮玷刚结了金丹不假,但此刻修为被压制,灵力也逐渐消耗。

莲花灯的光芒减弱,额间的创口却看上去颜色更明艳了些。

季淮玷身形不稳,不得不扶额暂停,眼前一时昏花。

沈依瑶与他背对背战斗,察觉到身后人状态不佳,忙转身扶住季淮玷:“淮玷师兄,你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