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,任鲥将他那微凉的手搭在顾循之肩上,身子靠上他的背,低了头在他耳边诱哄:
“再叫一声来听听?”
顾循之的身材比任鲥瘦小些,任鲥轻轻松松就把他环在怀抱里。任鲥的气息萦绕在四周,让顾循之浑身一震。
虽然他们之间已经如此亲密,每晚都同榻而眠,然而每当两人之间出现一种与平常不同的氛围时,顾循之总是抑制不了紧张。
此时,他没法抗拒师兄的任何要求,艰难地张了张口,却吐不出一个音。方才情急之时,师兄的名字就这么脱口而出,这会儿任鲥让他叫,他却又叫不出声了。
似乎觉察到他的困难,任鲥的手往前去触碰他的嘴唇:“不要着急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。”
任鲥的手指凉冰冰的,碰到脸上带来些异样的感觉,虽然他碰到的只有嘴唇和面孔,顾循之却觉出这触碰与平常的不同来。未容他细想,任鲥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咽喉。
咽喉是人体之中的要害,当初在山上时,师父曾经一再重申,告诫他绝对不可让人触碰那里。平常不会被碰到的咽喉此时掌握在别人手中,这让顾循之忍不住脊背发凉,却也产生了些隐秘的兴奋。
他有些艰难地吐出了那两个字:
“任……鲥……”
他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嘶哑,发出来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,不过总算是说出来了。
任鲥感受着手中的震动,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,他张开口,声音竟也变了调:
“很好,再来说一遍。”
顾循之已经念出来一遍,再说一次的时候,就显得容易多了。顾循之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,认认真真地念出来:
“任鲥。”
本来念不出来的名字此时这样说出了口,让顾循之有点高兴,因此连着念了许多遍:
“任鲥任鲥任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