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?回哪里去?”
他的声线明显地改变了,带了些让人紧张的味道,顾循之不由自主吞了一下口水:
“昨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师兄说,其实最近这几年,我一直都在晋王府做幕僚。”
“幕僚?”
任鲥的声音很冷静,但顾循之却觉得其中充满危险的意味,这让他的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,但他还是佯作平静:
“对,幕僚,就是平时在主家吃住,有事的时候帮忙出谋划策什么的。其实我这次回来,也是奉了王爷的命……”
任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,顾循之的声音也越来越小,最后识相地闭上了嘴,提心吊胆地等待着马上就要袭来的暴风骤雨。
任鲥并没有立即发作,听到顾循之的话,他冷笑了一声:
“你昨日回来,我只当你还是个修道人,没想到你如今竟成了人家府里豢养着的狗,师父当初真是白教你了。”
听了这话,顾循之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他也知道,他们这些修道人不该和那些王府富贵中人打交道,只是当年他潦倒落魄,倘若不是王爷救了他性命,如今他恐怕早已不在这世上了。
师兄他整天待在这山上,他又知道些什么了?他走了这么多年,如今回来,师兄一句也没有问过他这些年去了哪里,显然并不关心,这会儿却又为他在王府做幕僚生气,真是不讲道理。
想到这里,顾循之觉得有些不高兴,回嘴道:
“没想到师兄还当我是个修道人,循之只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是个废人了。王爷看重我,对我加以礼遇,我也不过是报恩而已。”
他看着任鲥,一字一句地说:
“至于我作为修道人的这点脸面,我都已经不介意,师兄又何必执着啊。”
听着顾循之说的话,任鲥发现,这小子长能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