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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怕顾循之死了到底是否可以定义为关心他……任鲥可没有考虑过这么麻烦的问题。

他把外皮烤得微微焦黄的几条鱼从炉箅子上撤下来,往上撒了几粒芝麻。

等到鱼和菜粥全都做好了,顾循之也来到了丹房。

他平时一般起得很早,只是昨天确实累了,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。他睁开眼睛闻见饭菜的香味,运转不灵的脑子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

师兄做了早饭?

这感觉真好,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。其实师兄做饭的手艺很生疏,做出来的饭食并不怎么好吃,但顾循之从来都吃得很香。他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,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。

昨天吃下去的那些丹药,还真是挺有用的。

他换好衣服循着香味来到丹房,看见师兄正把菜粥从砂锅里盛出来,将碗摆在他面前。

“吃吧。”任鲥很简短地说,“你要恢复到能辟谷的状态还需要很久,我不会一直给你做饭,以后这些事你要自己解决。不过如今已经到了春天,要准备一个人吃的东西并不算太难。”

看任鲥话里的意思,他大概以为顾循之会一直留在这儿。

顾循之心里一紧,没有马上回话,只是接过粥碗尝了一口菜粥。

粥被煮得很烂,里面的野菜有点微苦,但并不难吃,有种春季里清新的味道。从前他小的时候,任鲥经常给他做这种粥。如今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吃到过了。

烤过的鱼味道也很好,碧空山溪流中白鱼的鱼肉特别细腻鲜美,在别处不多见。对顾循之而言,其中有怀念的味道。

他慢条斯理地吃了三条鱼,喝了一碗半粥,肚子里填满了,心里好像也显得多了些底气似的。他放下筷子,眼睛看着任鲥:

“师兄,其实我这次回来没准备久留,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。”

任鲥大感意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