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大夫说的是三月十二,可今儿才初七,突然就要生了。
产婆和嬷嬷都在院里候着,东西也早早的准备妥当,行动起来有条不紊。
沈卿禾已经疼得不行。
她紧紧拽着陆胥的手,整个脸埋在他怀里,发丝已经被汗液打湿,一缕缕的粘在脸颊上。
哭得极其的小声。
她知道会很疼,也在心里有过无数次的准备,但真的到了这时候——
她觉得疼得快死了。
“枝枝。”陆胥面色紧张,低头看着她,便又极轻的唤了一声。
他手紧紧握着,一直在微微的颤,眼神凝住,整个人僵的厉害。
先前这些日子田嬷嬷说了许多,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。
沈卿禾也记得好好的。
小腹一阵一阵的疼,像有刀刃在肚子里不停的转,她只听着耳边来来回回的脚步声,稍微缓过来一些了,带着哭腔弱声问:“为什么还不生啊……”
“不是跟枝枝说了嘛,还要再等等。”
陆胥出声和她解释,声音嘶哑的几乎要听不见,却依旧沉稳有力,能给人坚固的支持。
这是沈卿禾活这么多年来最坚强的时刻了。
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好像有很久很久,又好像才一会儿,产婆的声音太聒噪了,她都听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