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皇子发出独属于孩子的笑声,清脆尖细,其他的小孩子也跟着笑作一团,载言载笑,吃了许多,深浅不一的紫色,皇帝还笑着让他明日同太傅讲,是父皇的过错,不是对太傅的不尊。
七皇子拿了桑叶捧着桑葚并不吃,皇帝问他何故,七皇子回答:“儿臣想要带回去给纯妹。”
长孙玉纯是七皇子的妹妹,兄妹两个时常打闹,但关系很好。
皇帝夸奖少溶会做哥哥,他想起了另外一对兄妹,幽幽抬首,看向了一直伫立在高大的廊下的少幽,身长玉立,皓腕似雪,在身前虚握的细长手指的指骨突出,这是习武之人的手。
皇帝忽然想起少幽在神女祭时,披着新雪似的白袍,手持金剑的模样,并不可怕,亦不骇人,只是庄严肃穆,让人不由得肃然。
她应是持一把黑色的长剑才好,隐忍,克制,幽深。
少幽和她的母亲不一样,和嘉应皇姐不同,那是灿然又风华绝代的女子,金剑才当然。
他从不以为自己错了,天子如何会错,少幽是注定的大祭司,同她母亲一样的宿命,维护大羲皇族血统政权而生的。
皇帝有些莫名的安心,嘉应皇姐与七郎的血脉,继承了他们的全部优点。
在他们及笄或者加冠之后,在皇帝的眼中就不单纯的是儿女了,还是臣子。
七皇子满口的父皇如何如何,德妃听说他们去了神殿摘桑葚,心中一惊,连忙问道:“朝楚公主也在?”
“是啊,皇姐还允许我们摘了。”七皇子眨了眨眼睛,认真的回答道,他们很小的时候,就知道,他们和哥哥姐姐们虽然是同一位父亲,但还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“那就好。”对于神明的敬畏让他们总是小心翼翼,德妃知道朝楚公主不是因为对方是小孩子,就会生出喜欢的人。
“父皇还说,明天来看纯妹。”
德妃大喜过望,隐隐意识到,日后,她的一双儿女就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了。
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跑了进来,她不断的抚摸着少溶的脑袋,真好啊,真好,一天更比一天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