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因为,除此之外,他们不知道身为皇族的孩子,还能去怎么做。
宫规繁复到保证每个人的成长都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。
魏明姬最后说起了叶荞曦,她们出宫没有两日,叶荞曦就给她下了帖子,邀她到叶府一聚,说是从前她去过了魏家,魏明姬却还没有机会来她的家里,二人相谈甚欢。
叶家和魏府一样的,越是将要出嫁的女儿,对她们的态度就越发娇贵起来,从前对她不甚看重的祖母也日益厚爱了起来,姊妹们虽然依旧亲近热情,但还是多了些不知名的隔阂。
结尾的口吻有些不期然的愁肠,大抵是从前千盼万盼着长大,到了将要嫁人之际,却又埋怨光阴走得太快,不能多多停留在这少女之时。
魏明姬的行笔多少有些君臣的意味,恭维是必不可少的,朝楚公主看完了信,让杏柰收进了黑檀描金彩绘木盒里,碧桂端了一杯雪顶含翠奉上来,低声问道:“殿下,不与魏小姐回一封吗?”
这样,魏小姐在魏家也就更受宠爱了。
朝楚公主摇了摇头,魏明姬应当并不需要她的信来加持什么,她甚至说了许多烦恼之后,也不需要她的开解。
天上星子如棋,到了安歇的时候,轮到了初桃,晚棠来守夜,杏柰提着灯退了出来,与碧桂并肩走在廊下,才说:“公主连三殿下那里何曾去过几封信,不过还是因为陛下吩咐的,才写了那么寥寥一篇,怎么会纡尊降贵,与魏小姐写什么亲笔信呢。”
要说起来,碧桂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她们这位公主。
天生性子冷清的人不在少数,宫里也不是不曾见过,若是数一数,这宫里最寡淡清寂的应属她们寒山宫了。
“是我疏忽了,见公主看得入神,便以为是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杏柰就不再说话,哪能不一样,再如何变化,也不可能变的越来越活泼了。
朝楚公主捻起手中的纸笺,寒山宫这样的即将,青灯叠影,帘外的初桃和晚棠熟悉她的习惯,没有进来打扰询问。
听着外面的蝉鸣声,还有蟋蟀和纺织娘,想起她还小的时候,三皇兄是与她养在一处的,兄妹两关系很亲密的。
在凤栖宫偏殿后的西府海棠的花树下,放置了软塌、折屏、地锦,燃了一炉香,浸了蔷薇水,盈风染衣,三皇兄单手握着书卷,她靠在他怀里犯春困,扯着他的衣袖,闭着眼听他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