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少湛却似笑非笑道:“我知道什么是世故,但是我不想学。”
他早说过了啊,殿下不听,他听了但是会反驳。
这些道理,在皇宫里长大的殿下本就心里比谁都明白,他只是不想。
最后临离开寒山宫的这一晚,朝楚公主让人送了酒与肉来,魏明姬与叶荞曦分吃了烤鹿肉,朝楚公主口中含了一片蜜渍牡丹花瓣,手中端着温酒一盏,这大抵是寒山宫最热闹的一夜,没有任何的规矩拘束,连素日严谨的女官们也消失不见了一般。
魏明姬酒意微醺道:“只可惜,殿下的及笄礼,我与荞曦不能观礼了。”
那时候,她们都应该在家中备嫁,也不再是寒山宫的人,自然也没有观礼的位置。
翌日,魏、叶二人辞别,寒山宫的人气似乎又渐渐散去了。
白驹过隙,光阴似箭,转眼又溜去了四五月,而喀清与夷夏的战争,也愈演愈烈,昼夜不断,朝楚公主盛大的及笄礼到来了。
大青山下,长孙少湛一身孤勇,骁勇善战,所向披靡,长孙少湛手中刀刃滑过,天脊之下。
“城头铁鼓声犹振,匣里金刀血未干。 ”
那一刻,她在古老的礼乐中,披上白底金纹的长袍,头戴花冠,乌发挽起,端庄俊雅,神明仿佛生来就眷顾着她。
热血落在脸上,灼热的火箭擦过手臂,燎破了衣袖,皮开肉绽,长孙少湛疼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,死死抓住马缰。
圣洁咏叹,奉若神灵,赞太平盛世无上荣光,众生顶礼。
卫吾王朝,拥吾社稷,誓杀尽千千万万敌寇,俯首称臣。
我将赞美你,天地有知,盛世王朝,诸国来拜,青天湛湛,落在她的脸上,海晏河清。
在他的眼中是一片猩红,狰狞如斯,烈马驰骋,夷夏的敌军故意诱他们深入草中腹地,索性将计就计。
“殿下,我们胜了。”江改已经不是初到喀清时那个冒失的青年了,稳重而成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