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下的人自然也看出利益之大,公主……公主去和亲不是没有,只是朝楚公主……在场的人纷纷面露拒色,甚至是愤怒了。在这里,哪怕是平民百姓听到大祭司可能被人送出去和亲,都是要冲上去打一架的。
国之重事,祭祀与戎,连大祭司都送出去,这与不战而屈他人之兵有何异。
夷夏使臣之所以傲慢不逊,认定了大羲朝的人忍受不住这样的诱惑,他们贡献出如此肥沃的土地。
大羲人,他们知道,是贪得无厌的,尤其是这些自诩羲朝古老的贵族。
然而他们却错了,无论是皇族还是世族,之所以不同于凡人,他们的根骨里承载的是不同的风骨,怎会被小小利益所驱动。
陛下在犹豫。
魏明姬在屏风后闻言骇然大惊,抬首却见公主神色淡然,事实上,朝楚公主似乎可以良好的接受一切变故,她甚至是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,以及她的皇兄,但她不赞同。
公主身边的人都是最聪明又机灵的奴婢,这样的环境下长大,公主是要掌控他们的,这为君为主的,都是让下面的人来揣测他们意思,哪里会有去花费了心思,去琢磨下面的臣子如何。
他们只需要知道,何为御下之术。
她平淡冷然的问:“为何要哭泣?”看上去好似对此漠不关心,又或者不能表露出来。
魏明姬双手掩面,涩然摇首道:“臣女只是有些害怕,公主难道不害怕吗?”
“这没什么可怕的,都是早已可以预料的世事。”朝楚公主安之若素,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退而求其次,他们以为,请求朝楚公主不成,他们退一步,求娶其他公主必然是可以的。
“既然如此,朝楚公主不成,陛下膝下其余的帝姬,自然也是可以的,只不过我主后位却不能是贵朝女主。”
长孙令仪凛然单手解下身上白袍,扬手遮住了其余人的视线,左手反腕抽出一柄横刀,径直脚踏桌案,斜劈砍过去,怒言:“尔等竖子,岂敢嚣张。”
他尚未如何,只听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他回过头去,竟是匆匆而来的朝楚公主发出的惊声,她脸色泛白,已经不能阻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