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兄?”朝楚公主吃惊地抬起眼帘,眸色宛若一泓秋水澹然,随即笑了笑,平缓清和道:“三皇兄的加冠礼与大典乃是同一天,自然最好不过,能为皇兄降福,是天赐儿臣的荣幸。”
加冠礼,这样算是对三皇兄的一种恩赏。
朝楚公主陪着父皇慢慢的走过回廊,凭栏眺望青山杳杳,山岚云涌,远处有清江碧泓,宛若萦绕皇城的青云碧带,一衣带水。
皇帝目光渺渺的望向远山,多少年了,都没有变化,说:“待你祭祀大典过后,就要住进神殿了。”
神殿同寒山宫不太相同,唯有祭司能够进入,连皇帝也只有年节祭祀时才可入内,那才是真正的孤寂清冷。
“你觉得,你哪位皇兄最像父皇?”皇帝问道。
这个问题……她怔了怔,随即含笑道:“依儿臣看,皇长兄最像父皇,不过母后说,四皇兄的行文也颇有父皇当年的风采。”
“你母后说的含蓄,分明是少沂的才气自负才是与朕相似。”皇帝笑了笑说。
其实说起来,长孙少湛在不畏二字上,也很像他年轻的时候,少湛向来出色,哪怕是在他刻意以挑剔的目光来看,无可否认,他不计做什么,都是胸有成竹的。
这是令人欣慰的,但是,也是令他稍含担忧的。
他们都长成了他所希冀的样子,连信王都说他日理万机,仍然能将几个孩子教的这样好,很不容易,皇帝自己也很欣慰和得意。
“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,父皇都希望你记得,你先是一朝祭司,再是皇族公主,其次才是父皇的女儿。”
朝楚公主俯身而拜道:“是,儿臣铭记于心。”
皇帝与她从营帐一直走了一个时辰,她其实应该有些累的,一点也不说,皇帝觉得很不好受,说:“你也累了,退下吧。”
“是,拜父皇安,儿臣告退。”朝楚公主不知道为何父皇突然就消沉了下来,但还是依言退了下来。
“少幽可不像她这么大的孩子,朕记得华阳这般大的时候啊,总也有闹不完的花样。”皇帝负着手,看着朝楚公主的背影,幽幽的说。
刘袭垂着头,不敢妄言,道:“公主身份有别于其他女子,自然是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性情,而且,如今寒山宫也有了两位官家小姐,公主应是不会太孤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