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寡人记得,你的箭术是少湛教授,为何什么都没有猎到?”皇帝注意到朝楚公主格外不同的装束,束素清瘦,明朗温润,也许是这一身衣着,亦或者是心胸开阔,总归是不同的。
“的确是见到了几只野山兔和两只雉鸡,不过射猎必是沾了血腥的,若是女官们知晓了,想来不好。”朝楚公主宛然回答,她此行本也不是为了射猎动物,即便是捕到了,带回去也要如呦呦一般妥善照看。
皇帝突然发问:“把你送进寒山宫,可曾埋怨过父皇?”
这问话可不太一般,朝楚公主神情不变,泯然答道:“在进入寒山宫前,父皇就对儿臣说过,作为祭司神女是孤独的,儿臣明白的,也深感荣誉。”
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,她太明白神明对于他们的重要性,父皇能够对她委以重任,这令朝楚公主每每想起,都尤为感怀。
“你的华阳姐姐在父皇面前,可不是这样的,比你还要孩子气。”皇帝这次是真的惆怅了,终于意识到作为父皇,很久没有见少幽了,有些生疏,日理万机不是玩笑话。
朝楚公主道:“皇姐在外面吃了苦,父皇是应当善待华阳姐姐的。”
皇帝微笑了下,今日对她表现的很亲近慈和,问她:“八月的祭祀大典,你可准备好了?”
“父皇放心,儿臣不曾懈怠。”朝楚公主道。
皇帝犹豫了一下,说:“到时候,国师也会从苔山下来,你大可放心,不会出错的。”
皇帝到底是有些不放心,闻道国师年纪也不小了,邀他下山来挺辛苦老人家的,只是朝楚公主过意不去。
朝楚公主突然问道:“父皇,嘉应公主第一次主持祭祀典礼是什么样子的?”
她仍然心有不安,她知父皇与嘉应公主情谊深厚,这是从小就知道的事情,嘉应公主第一次的祭祀大典,不知道是如何的。
听到她问起嘉应公主,皇帝明显一怔,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了,浮现在眼前的面容,永远是年轻的,不会变老。
“嘉应公主就一直做得很好,她第一次也很不安,所以,少幽,你也同样会的。”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异常的柔和,令人心安。
皇帝沉吟片刻,说出了一早决定的事情:“少湛的加冠礼会与祭神礼同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