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这样,几个景明元年便采选入宫的宫嫔都觉着没什么盼头。此番既然陛下允了宫嫔随行秋狝,且掌权六宫的吴妃又不跟着去,便是极好的机会。
围场那样的地方,怎么也比宫中能遇着陛下的机会大,不去的人才是傻子。
但落冬因着担心自家娘子身子,才想劝她放弃,眼下听得她这样说,便也忽地想通了。
“娘子说得有理。”她道,“季淑容所以这样轻易就用个莫须有的理由便罚您,不过因着她位份高罢了,若是您这回不去,再叫她得了机会,入了陛下的眼,日后您的日子岂不更难熬了?”
这在六宫之中,想要好好地生活,要么有圣宠,要么有位份,否则便是人人可欺。
季淑容虽无圣宠,但为人乖觉,故而先太后在时便晋了淑容位份,一直以来才能一直死死压着叶弦歌,不叫她出头。
见她想明白了,叶弦歌方道:“你且放心,一月后我的伤便不会再这样严重了,届时去秋狝定然是没问题的,只是……”她说着一顿,半刻后方续道,“若是这些日子再有季淑容那边的人来问及我的伤势,你便往严重了说,必要叫季淑容觉着我不能去秋狝才好。”
落冬听后先是不解,接着迅速反应过来。
“这……”她的声音带了些迟疑,“这样能行吗,季淑容若是因着您骗她恼了您呢?”
“她恼她的。”叶弦歌不甚在意地摆摆手,“唯有这样,我才能顺利去秋狝,到了快出发时,她就是知道了真相也来不及了。”
“可季淑容手段狠辣,先前能这样罚您,保不齐去了秋狝她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您,又或者当时隐忍不发,待回了宫再秋后算账。”
季淑容的手段落冬实在是清楚,若非自家娘子位份过于低微,也不必受这样的欺辱。
叶弦歌“嗐”了一声,道:“她手段再狠辣,还能真个杀了我不成?至多不过从旁的地方寻我的错处,再似先前那样罚我。莫要忘了,秋狝我们这些宫嫔是跟着陛下去的,季淑容胆子便是再大,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对我动手。若是真的等到回了宫,届时我自有道理。”
叶弦歌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去秋狝,对她来说,不能打游戏,在哪里都一样。
相比起去围场,她更想待在东偏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