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有再大的喜事也不会休息超过三天,有再大的丧事,也是同样如此,小生意人,时间不去做生意,主顾就会被别家抢走。
她到了菜市场,大家都追问张丫怎么样,英子拿出手机翻照片给他们看,“可惜没内存了,不然还能多照几张。”
“哎呀,你早说啊!门口胡子叔那里有个小黑卡!插上就能多装照片了!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英子趁着人少买了张卡。
“买了也没啥用,换了手机相片就没了。”胡子叔说道。
“我这手机张丫姐说可贵了,咋地也得用十年吧。”
“十年?你用吧,过不了三年就得换。”胡子叔缕着胡子道,“真要说扛使还得是诺基亚的,你们女的偏偏都得意这玩意儿,样子货!”
英子嘻嘻一笑,“我啥都不挑,别人给我啥我用啥。”她说完就跑了。
胡子叔呵呵笑了一声,“死人用过的也不挑。”
英子听见了也不在乎,死人用过的有啥,哪片黄土不埋人,她早就明白了,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。
张丫出了满月,传闻中的杜家人总算出现了,是个满头烫卷瞧着比刘婶年轻一些,穿金戴银的农村女人。
她来的时候英子不在家,她走的时候两人遇见了,英子见她眼睛哭得有些红,再进屋瞧着张丫和刘婶一脸冷漠。
“当奶奶的,扔下五百块钱就走了,连孩子姓啥叫啥都没问。”刘婶撇了撇嘴。
“我早说了,她现在急着溜须那几个活着的,哪有功夫管杜老四那个死鬼。”
英子没细问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,杜老四既然是老四,上面就一定有兄姐,现在他人死了,他母亲自然更在意活着的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农村老人没有劳保,全指着儿女养活,为了死的得罪了活的“不值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