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羊开始觉得坐上那辆车不是个好主意。但她依然坐了上去。
他在发动车子之前,先放了歌。
是他们去年视频时聊过的ee的《sueran》。
朋羊坐在副驾驶上,很轻很轻地呼吸着,她每块肌肉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。她的面部表情早已变得凝重,她没说话,只是把头发拨到耳后,望向窗外。她触到自己的耳廓,滚烫滚烫。这辆车无疑载过无数的漂亮女孩儿,而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大概都没有坐第二次。
她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。
“这首可以?”
她听到他随意地问。
“随便。”她随意地回答。
听上去没有高兴,没有不高兴,他们的声音都是。
喻子翔没再说话,他发动了车子。
他的手在方向盘上,他偶尔会弹两下手指,嘴里跟着ee咕哝几句。
他的声音低得朋羊几乎听不到。
但她能清晰地听到ee在唱:“i’tbeyoursueran,’tbeyoursueran”
难言的欲望与矛盾,一点一点蔓延在车里。
在某个时间点,喻子翔关掉了歌。他转头看了她一眼,半认真半玩笑地说:“抱歉,我应该放你的歌。”
朋羊没搭话。她感到她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愤怒,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所有的这些让她难以读懂的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