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很漫长的一段路,漫长到彼此都不知道要出多少汗,是否会窒息。那是很短暂的几步,喻子翔走下拳击台,停下来时很犹豫,但他还是缓缓把她放下了。
直到她完全站稳,他的手才完全松开。而后,他转过了身。
“我们还没有谈完。”喻子翔正要拎起他的黑色运动包,但他没有拿起来。他回头看她,“走吧,告诉我你住哪。”
朋羊报了酒店的名字。
喻子翔点点头,有些出神地说,“过去需要一会儿。”
朋羊也点头。
他们往外面走。他就在她身侧。他没有拿他的包。
没人说话。
明晃晃的白炽灯下,他像变了一个人。
他像一个陌生人。
不对,她于他,就是个陌生人。
他们走出了俱乐部。
朋羊于是看到了那辆哑光黑的兰博。
其实她几年前就在报纸上看到过。
那么,这是第二辆,她想,也可以算第一辆。
“别担心,我不会开很快。”喻子翔走向他的车,回头冲她笑着说。
他这样笑,也没有带走那丝陌生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