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ack犯着嘀咕,但还是把衣服拉开一点。

月光如流水照进口袋内,哆嗦着小腿站稳的虞荷看清眼前场景,神情遽然呆滞,继而粘上细细碎碎的恐慌。

苍白月光下,老旧工厂上的门窗摇摇欲坠,斑驳泛青的水泥墙面,路灯下风盘旋细小飞虫与层层尘烟,处处充满阴森破败气息。

陌生环境带来的恐惧让虞荷根本不敢抬头瞧,这时头顶上的人还没眼力见地散漫开口:“怎么不继续提要求了?”

虞荷讷讷:“不、不提了。”他哪里敢提?

以为这人是个绑匪,即将把自己带到厂房里,却没想到他绕过厂房,拨开一旁将近人高的树丛。

空地上有一辆同样复古的老款巴士,表面经过喷漆处理,遍布怪异涂鸦,窗户也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。

虞荷胆子本来就小,当下都要被吓晕过去了。前方车门骤然打开,惊得他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叫声。

因为害怕,声线压得很低很低,有些轻的糯声在静夜中徐徐漾开,似温腻的水逐渐扩散。

从巴士内出来的男人脚步一顿,骨骼分明的手尚且搭在把手上,暂停片刻,才弯身走了出来。

月光照亮这张清冷高傲的脸,一袭白大褂勾勒出宽阔肩膀,探究视线在虞荷身上徘徊,银丝眼镜折射出同样凌冽的光。

“这就是那只洋娃娃?”男人收回视线,眉宇微凝,看起来有些嫌弃。

虞荷马上低头躲避视线。

他对这方面极其敏锐,又或许是过分敏感。别人一对他有坏脸色,或是说话冷淡了些,态度与先前不一样,在他眼里都是讨厌他的表现。

莫名其妙来到陌生场所,遇见陌生的人,还被讨厌,委屈的酸涩又冒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