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今天,他是安全的。
下了马车,桔梗门前站着个银灰衣服的人,拱着手站立,双手掌着一张如同木牌的东西,头顶罩着又高又尖的帽子,典型的公家医官的打扮。
从略微皱褶的脸庞看来,他有些年龄了,但比镜善治要年轻。
林清泉走到他跟前,“敢问……”
医官直接说道:“欢迎小林家。我是镜大人的专用医侍,应他的命令在此接应你。”
林清泉打量医官几遍,在袖口里捏紧尚未交出的推荐函,“你怎么认出我的?”
“你的衣服。”医官端端正正地站立,拿手指了下林清泉黑缎金丝边的和服,“这套黑和服乃是给嫡传弟子的特制。我服侍镜大人身侧有十五年了,是他的心腹,可等级仍是青衣,无资格穿黑色。这么些年来,我亲眼见到的穿过这黑和服的人,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。”
“镜大人的嫡传生,除了草间大人和我,还有谁?”
医官一本正经回答道:“名字不便透露。但可以告诉你的是,他们是最高明的医师,要么在幕府做大奥的典药头,要么去了水户藩或尾张藩做德川御三家的藩医,有的还被授予相当于僧侣位阶的法印。”
林清泉静静听他讲,却不说话,忽然将鼻子凑近医官的衣领,像小狗一样用力地努了努。
“律令草。”他撤回脑袋,意味深长地说,“你身上有律令草的味道。”
医官很明显地哽了一下,但这点惊讶转瞬即逝,又是平淡的样子,“这是自然。镜大人对我委以重任,将研制流胎药一事交予我。倘若真的成功,便是在幕府面前为镜门争取荣誉。”
林清泉笑道:“那么你研制得如何了?”
“这与你无关。”医官淡淡地甩他一眼,“如今律令草已由镜大人指派给我,是属于我的成果。关于它的一切不能随意泄露,我很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