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没了。
林清泉第一反应:魔胎觉醒了。
“你的眼睛,真丑啊。”叛空如是说,语气里不乏嘲讽。
没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。林清泉下意识摸向前方,手没伸多远,果然触摸到了奇怪的东西。
瘤,瘤皮。这是林清泉对眼睛的第一印象。
印象可以说非常不佳。
它的皮肤不是常规的皮肤,好像从手术刀下取出的肿瘤,表面沾有黏液,肉肉的软软的,表面布满疙疙瘩瘩的结节和凸起,褶皱很多,就像泡烂的肉皮。
林清泉没敢再摸下去了。
这俨然就是欧美恐怖片里的恶魔、异形啊。
叛空大笑了两声。这两声笑很荒凉,像两只宣告死亡的乌鸦闯进耳朵,听着很不舒服。
“小林家,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啊。”
我们是一样的。
林清泉怔了下,然后听见叛空的一声惨叫。
医馆里回荡起咔嚓咔嚓的响动,很像獠牙咀嚼骨头的声音,吞吃时的嘶嘶气音和食物经过咽喉的咕咚声回荡在医馆,口水搅和血肉,就像野兽在大快朵颐。直到它咽下最后一口,满足地咂了咂嘴。
四周安静下来,静得能听见窗外竹筒滴水的嘀嗒声。
吃完人,那个东西开始走动了,每走一步都有水声湿哒哒的。
林清泉在全盲的状态下,听见它的呼吸声浊重,具有十足的兽性,并闻到从它身上散发的氤氲的淡淡腥气,和新生儿要呱呱坠地时羊水的气味一样。
气味越来越浓,意味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