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光闪烁,沈岸和沈知确皆是一惊,本能地上前一步,“昭昭!”
身后的弓/弩手也将弓弦拉满。
戚展白抬手制止,攥紧缰绳,沉声问:“你想怎样?”
“很简单。”苏含章再不去看马前几近颓然的女子,眼底的猩红淡去不少,对着戚展白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第一,让出北边的路,不得追击。第二”
他哼笑,指背留恋地滑过沈黛被寒风吹得煞白的面颊,声线变得旖旎,“想要追回你的女人,就单枪匹马过来与我一战。”
北边的路直通山林深处,地形崎岖诡谲。一旦放苏含章逃脱,便再无从追击,之前的努力和牺牲都将平白付诸东流。
沈岸默了声,沈知确开口力劝,沈黛也摇头示意不可。
戚展白却只反问: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好!”戚展白毫不犹豫应下,催马出阵,在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,缓缓抬手,“让路。”
苏含章横刀将沈黛挟在身前,策马缓缓后退。
众将士心有不甘,奈何军令如山,他们只能照办。黑压压的方阵才从中破开一道口子,苏含章便调转马头,一骑当先冲了出去,余下的十数名死士紧随其后。
山路盘旋交错,枝林蔽日,簌簌滑过面颊的寒风声中,隐约还夹杂着野兽的咆哮。
一路上果然没有追击,苏含章一骑绝尘,却没下山,而是顺着盘山羊肠小道,朝山顶疾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