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山紧跟在侧,时不时回头留意身后的动向,提醒苏含章道:“殿下,戚展白不见了,莫不是逃了?”
苏含章漠然冷哼,箍紧怀中不安分的沈黛,腾出一手抬起她下巴,兴味道:“你瞧,连他都不要你了。”
“小白一定会来的!”沈黛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在他手上。
苏含章吃痛惊呼,抬手朝她面颊狠狠去。掌风还未至,便有劲声乍然破空,尖啸而来。
哧——
一支狼牙白羽箭径直贯穿苏含章右手,箭尾犹自颤颤,殷红的血溅了他满面。
“啊——”
苏含章再无暇欺侮她,身体蜷缩佝偻,额上沁满豆大的汗珠。
“殿下!”青山策马欲去搀扶,听闻林中有沙沙声,忙张弓开弦。
沈黛趁机掌控缰绳,苏含章却一把抢走,咬牙拔出掌心的箭,越发催马急奔,“他在东南方,小心伏击!”
话音未落,丛林深处又“嗖嗖”连响,几位纵马前来护驾的死士被一箭之力,直接从马背掼倒,一头栽在地上,当场毙命,所有羽箭皆是从喉结齐刷刷径直贯穿到后颈。
血腥味在风中蔓延,方才还有十余人,眼下却只剩一人。
而那射箭之人,依旧自如穿行林间,风一般寻不见踪影。
急奔的马儿被尸首绊倒,嘶鸣着侧翻,震起一片飞沙走石。青山好不容易瞄准了戚展白的身影,因这混乱,箭矢忽地失了准头,直挺挺扎在了旁边的树干上。
一击不中,青山瞬间慌乱,忙不迭从背后箭筒里抽新箭,指尖控制不住发抖。
就听一声怒马长鸣,声震九霄。
通体如墨的乌骓宝驹自一截横在路中间的枯木上凛然跃出,铁蹄溅起泥尘,混着血珠,挟风雷之势朝他俯冲而下。
马上之人甲冑光寒,风氅飞扬如雄鹰展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