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恨摇了摇扇子,她咬着牙,领着人气咻咻地下了船,脚步踩得山响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她心里纵有千般怨,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。
不过嘛
下至地面,宇文沁吊起眼梢往上瞟。昏昧的光线映着她艳丽的面容,眸光里含着种神秘的狡黠。半晌,她牵唇一笑,收回视线,不紧不慢地拉好襟口,悠悠道:“走!”
她赌的是以后。
今夜来往船只众多,水路堵塞得厉害,行了好久方才去到开阔的地方。
沈黛被戚展白抱上船后,就推开他,自己去了船头。柔软的雪腮鼓鼓涨涨镶在两颊,像一只吃饱了的松鼠。
戚展白笑了笑,走过去。
沈黛不想理他,转身要换个地方。
戚展白抢先一步,双手架在她身旁两侧的阑干上,将她围困在自己和围栏中间。
沈黛扭头看左边,他便将头伸到左边;沈黛看右边,他也跟着调头,脸上始终含着和煦的笑,像涣漫在水面上的清透月光。
沈黛没多久便败下阵来,却还是有些气,哼哼唧唧展臂抱住他,仰面,下巴抵着他胸膛,清润的幼鹿眼直直望着他,还带着点委屈和担忧,“你方才当真没有动心?”
西凉的姑娘开放,她是知道的,可亲眼见识到的时候,还是深深被震撼住了。再看底下那群男人,哼,当真个顶个虚伪!之前都是一副齐楚君子的端方模样,给点考验就立马原形毕露。
恶心!
“这也分人。”戚展白唇角含着一点笑,坦荡地望住她。
这是在说,他和那帮臭男人不一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