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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垏口中的他们,是皇城中高位之人。霜莳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你疯了吗?”

封垏苦笑一声:“是不是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?你甚至会嗤笑我,因为一场梦境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。可是就是你看的这样,我也解释不清,反正见不到你就连喘气都懒得想了。若不是你留给华婉的海珠,可能这会儿已经去阎王那里要人了。”

霜莳静默了片刻,才问:“梦里是什么样的?”

封垏幽幽看了她一眼,叹息一声:“梦里的我也是混蛋,最后没能保住你,亲眼看着你离去。”

他语气自怨又自负,站起身来,伸出手,露出可憎的伤痕,笃定道:“如今失而复得,不管如何,就算搭上一条命,我都会护你周全。你可以不信我,但我肯定要这么做。”

霜莳被他这副说辞唬了一跳,正经姑娘家哪听得了这等剥心的话,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咬着唇惶恐地望着他,慌里慌张道:“你说什么胡话呢,我,我用不着你这样。”

“用得着。”封垏点头,“不用管我,我为自己的罪孽赎罪,你且受着便是。”

封垏说到做到,这些日子陪着霜莳处理韩家珠池的杂事,霜莳不想承认,但是有封垏在身边,就像多了一个秤砣,稳稳当当的,一点水花都没荡起。

许是听到了风声,韩家大房与三房以为终于盼到霜莳离开江都,便毫不客气地前来索要珠池份额。霜莳实在懒得搭理,封垏便将此事揽在身上,二话不说直接将大房和三房的家室绑了起来,关了三天三夜。

最后还是霜莳的大伯熬不过去,跪地哀求,并写了一张保证书,发誓以后再也不打珠池的主意,这才被封垏放了回去。方越将此事告知于霜莳时,霜莳只是点了点头,转头又去做旁的事。

封垏也未邀功,就像是帮她掀了一下门帘那么简单。

霜莳不言谢,封垏也不在乎,方越却瞧出俩人你来我往的容忍与默契。

眨眼一个月过去了,丹娘养好身子出了月子,方越打算办一场满月酒。江都本来就不大,与方家能说得上话的也没多少人,算来算去才凑了两桌半,剩下半桌不成不就的,方越便将封垏也请了来凑数。

其实不请,封垏也会倚靠在门边守着,倒不如爽快点,一起吃顿饭热络热络。封垏看了一眼霜莳,见霜莳并未反对,这才拱手谢道:“那便叨扰了。”

丹娘一直在屋里奶孩子,等将孩子哄睡,这才从屋里走出来。

产后养得精致,丹娘的气色比怀孕时更好,远远望去,奶瓷一样的脸上透着红晕,款款移步而来,引得一堆臭汉子直吁方越。

方越凶着一张脸,可是又藏不住笑意,上前几步扶着丹娘,细声问:“累不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