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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不相瞒,这理由上次用过了。”方越叹了一声,压低声音道,“还请将军放行,事不宜迟,某要与姑娘商量此事。”

封垏听言侧过身子,待方越进了院门,封垏也跟着进去。

霜莳正在与韩老夫人吃早膳,见二人一前一后站在院中,默默地放下筷子。韩老夫人的视线扫过院中二人,看向霜莳:“今日倒是肯进门了。”

这几日封垏充当门面,韩老夫人不止一次让厮使去请他进来。封垏客客气气地回绝,只说自己是戴罪之身,若霜莳不肯点头,他便不会打扰。霜莳又一副随他去的态度,韩老夫人便不再管,反正别扭是这俩人闹出来的,外人想解,也解不开。

今日倒是一声不吭地进来,怕是有什么事惊动了他。霜莳略微想了想,才起身说道:“许是珠池有事要处理,孙女先去问问。”

韩老夫人默许,待霜莳出了厅,才与王嬷嬷道:“你瞧这俩孩子,像不像老二小两口当初新婚的时候?”

王嬷嬷笑着点头:“二夫人生气时,二爷便在外头面壁思过。封将军这眼神最像二爷,像是长在咱五姑娘身上一样,都挪不动窝。咱姑娘呢,跟二夫人一样,嘴上不说什么,可那副软心肠掩不住。不然怎么日日让金奴喂狗的时候,多给将军送些饭菜呢。”

韩老夫人叹道:“霜莳这孩子,也就嘴硬骗骗自己。你去与陈夫人说一声,就说之前托媒的事先作罢吧。”

王嬷嬷笑着应道:“陈夫人那里早先还来托人问过,估计这会儿也琢磨出味儿啦,老奴这就带着谢礼去陈家。”

方越将车三娘子的亲笔交给霜莳,叹了一声才道:“姑娘,这应该不是车三娘子的意思,听传信的人说,是太子的意思。而且,此行如若去汴京,恐怕对姑娘不利。”

霜莳看完信,心里一片凉意。

车三娘子应是做了最大努力,却未劝动太子。太子执意,若霜莳去了,命运又重蹈覆辙,退身步在何处无处可知。若霜莳不去,为难的只是车三娘子,以太子的作为,恐怕车三娘子的日子不会好过。

没有万全之策,没有权宜之计,剑在弦上,就等霜莳的决定。

封垏一直冷眼旁观,见霜莳犹豫不决,冷声开口:“不许去。”

霜莳看了他一眼,赌气似地与方越道:“母亲在世时最惦记姨母,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,害了姨母。你去安排车,我自己去汴京。你留在江都照顾丹娘和孩子,顺便帮我看顾祖母主仆。”

方越摇头:“姑娘,你可想好了,此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