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衙统领禁军,名义上禁军归属封垏所辖管,但却没有调兵和发兵的权力。祯明帝恐武官擅权兵变,因此搞了一个枢密院的文职,由李继山为枢密副使,专门听命皇帝施号发令。领兵与调兵之权分离,各自独立又相互制约,倒是个妙招。
封垏自然领命。
皇帝未将他视为眼中钉,除之而后快,已是大幸。受了几日发肤之苦,最后得了个禁军统领一职,也不算亏。
祯明帝觉得心神舒畅,便唤来内侍:“将补品取来。”
内侍捧着金丝缎盒,呈到御前,黑色的药丸被祯明帝拿在手里,正欲吞下,被封垏打断:“官家可是龙体抱恙?”
祯明帝笑看手中的药丸:“朕有了这个,身子便不会有恙。”
封垏劝道:“是药三分毒,官家还是谨慎待之。太医可曾验过毒?”
祯明帝吞咽下去,灌了几口茶,神情倒是比方才更松泛:“不过是比人参鹿茸稍好一些的补品,能延年益寿补气养血,太医也未说有不妥之处。倒是你的伤口可不能由着自己胡来,早些养好早日归朝,朕的身边可少不了你。”
封垏称是,视线落在那缎盒上,神情满是审视。
祯明帝扫了眼药瓶,有些不舍道:“这药大有益处,朕念在你御敌有功,便赏你了。”
封垏接下,退出殿后,看见李思安正在殿外候着。
见封垏安然无恙出来,李思安才长舒一口气,负气道:“你这人,净会惹是生非。”
祯明帝性格暴躁易怒,不管是谁,但凡惹怒圣心,便逃不过一顿惩罚。轻则仗责,重则入狱,满朝文武皆不敢当着官家的面叫板,更不敢像封垏这般轻慢于官家。
封垏摊手:“这不好好的么。”
李思安扒拉着他左看右看,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,虽如此,但依旧数落着:“今日官家心情好,若是换作旁日,你这顿打免不了。”
封垏不以为然:“我今日就是来讨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