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意‘扑通’一声跪了下来,“回陛下,南越边境守军将军沈执率兵入都,兵部侍郎谢尧来请旨询问是否有圣上授意!”
“荒唐,朕何时授意他沈执可以随便带兵入都了?”皇帝怒极反笑,脸色愈发阴沉。
沈执入都为了什么,如今已经全在明面上了。皇帝哪怕政务再不精通,但这种敏感度还是有的。
那是为了他的皇位。皇帝大概能猜出为什么太后以休息为由不让他过问政事,搞不好,这突然的疾病也是他们搞得鬼。
他子嗣中活下来的也只有太子一人,可偏偏沈氏还如此的等不及,要推太子上位。皇帝怒火滔天,挣扎着起身,结果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由德意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几步。
“快,召集朝堂要员,商量对策。”皇帝恼羞成怒,看着德意,“愣着干嘛,还不快去?”
德意应了一声,犹豫道:“圣上,都要宣哪些大人进殿啊?”这不赖德意不会行事,实在是因为朝中无人可用。
沈之山卸任回乡途遇马匪,客死他乡,朝中动荡,和沈氏有所牵连的人虽被魏冉换了个七七八八,但仍有漏网之鱼。皇帝无人可信,眼下甚至可以说是孤立无援。
“圣上,咱一旦传令,朝中的眼睛怕是一个都瞒不住。到时若是惊动了太后只怕不好处理。”德意到底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的人,只一语,便言出了眼下最大的问题。
后宫有太后,朝堂有沈氏,连入都的兵马都是姓沈的,皇帝此时若是莽撞行事,只怕自身难保。毕竟,太子和沈执本就是为了篡位而来,又怎么可能轻易撤退呢。
“那你说如何?”皇帝面色由愤怒变为惶恐,亦或者两者皆有。
“如今南越兵马已经出发箭在弦上了,最好的办法便是有和沈执匹敌的兵马与之抗衡,那就是”
“你是说魏冉?”
“眼下也只有王爷了。”德意垂眸,“圣上如今千万不能惊动旁人,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搬来救兵。”
“似乎也只能如此了。”皇帝咬牙,搀着德意来到案边,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听说谢尧今日进宫了?”
“是,长公主思念家人,特今日召了谢大人进宫小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