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试图触碰那抹身影,却不想在碰到她猎猎衣裙的瞬间,一切化为了泡影。
黄粱一梦,荒唐一梦。魏冉从梦中惊醒,深呼吸几口却无法平复心情,这梦让他宛如溺水。只觉得是失了什么重要的人或物,怅然若失,无尽彷徨。
那个女子,魏冉努力回想,却忆不起她的模样,只是没来由地,让他心里堵得慌。他哂笑,摇了摇头,一个梦而已,何须当真呢。
只是最近发生的一切,都有些反常,倒是让他多想了很多。翌日,魏冉眸色沉沉,吩咐连业,“京里最近要翻天了,你且醒着点神,留意着点周围。”
前日皇帝召他进宫,商量的便是谢家一事,皇帝有意让魏家点兵驰援,而京中恐怕有人要坐不住了。
说道谢家,魏冉想起那个同他还有婚约在身的谢家小姐,谢离他虽未见过面,可如今她家陡然变故,他合该照应着,又转而对连业说,“你派几个人盯着点谢府,有动静就来知会我,别让旁人欺负了她。”
秦离回到府里熬了大半宿未睡,只想着如何能将她弟弟从漠北救回来,而族里那起子小人如今恐怕还想着从镇国公府里削下块肉来。
她心底冷笑,上一世入宫未当权的时候,那起子族中亲戚恐怕就将镇国公府的便宜给占了个够。
第二日清早起身秦离显得几分纤弱憔悴,竹青看着她的模样,心疼又无奈,只当是自家小姐思念父母亲人了,温言道,“小姐,今早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派人下了好大的赏赐,还说小姐睡着,醒来也不必谢恩了。”
看着竹青捧上来的几盒华贵的珠宝,秦离嗤笑一声,心底叹道这出手好不阔气。特意择了几样华贵又招摇的,叫竹青给她佩上。
竹青心下奇怪,小心翼翼道,“小姐,这几支也太招摇了些。”
攒朱缧丝金凤步摇,钿和细金丝钗,边丝海水珍珠玦,与之配套的金镶玉外嵌红髓珠的项圈,一看便知是出自官家的手艺,不是凡品。
只是虽然精致,但怎么看也不适合近日佩戴。
秦离摇摇头,淡道,“上妆吧。”
她要的便是招摇。
最好能给沈家留一个自己贪慕虚荣的印象,秦离审视着那些金银玉饰,恐怕太后也有意试探,不然干嘛在这个时候送这些过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