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巧的是,楼观雪居然还真吃他这一套。
可残存的理智还是在提醒他不该玩物丧志,扯扯花葬烈的衣服,尽量冷着脸说:“寅时起,卯时练功,师尊你别睡了?”
他亲眼见着他师尊的嘴里狠狠抽了抽。
依旧没睁眼,但不难看出他老人家很想翻个白眼,怨气冲天地咕哝了句:“你怎么跟佛尊一个德行?可他当年好歹还知道给我放三两天假呢,你倒好,连着一个月了,天天来。”
然后又将他往怀里搂搂,估计这辈子的软磨硬泡都用在自己这位徒弟身上了,连哄带骗:“睡吧睡吧,你在鬼域没爹没娘的,肯定没人哄你睡吧?以后师尊哄你睡觉,好不好?”
花葬烈真的很会掐人死穴,至少,他掐中了楼观雪的。
无父无母的他,确实最缺的就是爱。
而花葬烈如今刚好完美弥补。
楼观雪睡不着,在鬼域没睡过一天好觉的他习惯了没觉睡的日子,所以躺在花葬烈床上,他也只能干瞪着眼给自己找事干。
日子很长,这人又总有借口不起。
看久了,看多了,楼观雪也不知是哪天忽然就发现,身边这人生的很好看,好看的不应该出现在这肮脏的世间。
某日,他鼓起勇气在熟睡的人鼻尖落下一个轻吻。
他以为,那是对师尊的敬爱与喜欢,就像对待师妹一样。
尚且年少的楼观雪并未发觉,他日日夜夜盯着花葬烈,从一开始的不满,到后面的妥协,再到最后的纵容,单纯的目光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。
纵容二字,本就带着宠溺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