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锳没动,任由他握着梳子小心梳理。
青丝如瀑,顺滑乌黑,沁着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周瑄从铜镜中,看到谢锳垂下的眼睫,安安静静,看起来柔顺极了,但他知道,此时的冷静恰是谢锳生气的模样。
她不说话,便足以表示她厌恶说话。
周瑄放下梳子,屈膝弯下身去,抓住她放在扶手的手,摩挲着,轻声道:“朕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谢锳瞟他,“陛下说的极是。”
周瑄吃了堵,却不恼怒,反而更加耐心:“你若不喜欢,下回朕便不做了,可好?”
他姿态放的极低,谢锳蓄着的怒火无处发泄,双肩垂着,嫩白的小脸满是无奈,反手捉住周瑄的手指,抬起眼皮,认真道:“我不是不让你杀她,但我不想你逼我去看她,我”
“朕知道,是朕错了,朕往后便再也不会如此武断,以为你会高兴,以为是对你好,谢锳,原谅朕。”
四目相对,那幽深的眸中尽是温情。
俊美无俦的脸,蛊惑一般,望向谢锳。
谢锳捧住他的脸,额抵额轻轻触碰:“我只是害怕。”
“有朕在,别怕。”
衔住她的唇,周瑄的吻来的猛烈而又急促,若非尽力克制,恐会吻的谢锳透不过气,然他不敢,怕伤了她,也怕伤了孩子。
二月下旬,天稍稍转暖,却仍是冷的。
谢锳换了件略微单薄的披风,不多时,秦菀便带着临哥儿进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