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宋善宁晚上又没有吃多少东西,沐浴之后,早早便上床歇下了,浅青色的帷帐为她划出一片安静的四方地,却没能让她真的安睡。
她头脑发沉,再度陷入一场无尽的噩梦。
好像是她和谢谌出门游船那一日,两人并肩坐在船头,欣赏湖光山色,碧波荡漾,谢谌也是难得的和善温柔。
忽然船身一动,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往谢谌身上倾斜,面上惊慌,心里却在暗暗窃喜,喜于自己终于有了和他亲近的机会。
接下来的事,便也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,她跌坐进谢谌的怀里,被他扶住腰背,肌肤相贴,她竟有些不想起身。
谢谌环住她的腰,问:“殿下,您没事吧?”
宋善宁正思索要如何回答,便觉脖颈一凉,一柄锋利的匕首贴在她的颈侧,刀柄,正握在谢谌的手中。
“殿下,要怪,就只能怪您自己扑进我的怀里。”谢谌与她亲昵若情人,说出的话,却那般残忍嗜血。
钝痛传来,宋善宁疯了一般将她推开,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。
又是梦。
她已经不知多少次梦到自己被谢谌所杀,掌心托着她脖颈的触感,每次都是那么真实。
碧螺和银梭知道她近来睡得不安稳,一齐守在侧殿,这会听到她惊叫,连忙闯进门来,“殿下,您没事吧?”
宋善宁拽进杯子,虚脱一般,摇了摇头。
天边已经泛起晨光,宋善宁愣愣地,问:“今天是七月几日了?”
碧螺一愣,说:“殿下,您到底怎么了?可别吓奴婢啊。”
宋善宁不明白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