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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
“回个屁。”

“怕老太太给你一顿嘴巴子?”

“第一,她极有可能真给我一顿嘴巴子,我已经挨了一枪了,犯不上再回去找一顿打;第二,就算她不给我嘴巴子,她拿八抬大轿请我回去,我也不回。”

“赌气比命还重要?”

“对喽!”葛秀夫对着他深深的一点头:“这口气就是比我的命还重要。我宁可在大街上被人乱枪打死,也不回去求她。”

傅燕云无意点评葛家的母子关系。俯身把所需的药水、棉球、纱布、绷带全摆出来了,他握着一把小剪刀走过去:“我开始了,你别乱动。”

葛秀夫疼得仰头望天,一阵一阵直翻白眼,但是咬紧牙关,绝不出声。

傅燕云皱着眉头,该擦拭擦拭,该上药上药,最后缠绷带时,他给葛秀夫缠了个单肩小背心。葛秀夫很不理解,喘息着质问:“我是肩膀有伤,你包我的肩膀就是了,为什么非要再给我添一件裹胸?上回给我缠了一副奶罩,这回又来这一套,你是有瘾还是怎么着?”

“上回已经被我缠过一次了,这次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常识?单缠肩膀缠得住吗?不满意你可以把它拆下来!”

葛秀夫摆了摆手,正要回答,忽听门口有人走来,扭头望去,他“嚯”了一声。

来的是灰眼睛,灰眼睛坐在浴缸里,等着傅燕云给他送衣服来穿,久等不至,急了,便“哗啦”一声从水中站起来,迈出浴缸走下了楼。

起初他是一步一个湿脚印,走到半路,湿脚印没了,但身体和发梢还淌着小水珠。停在客厅门口,他看了看葛秀夫,灰眼珠横转,又看了看傅燕云。

傅燕云见了他这模样,连连挥手:“上去!不许光着屁股下楼!”

“是你不给我衣服。”灰眼睛向前走去,一直走到了二人面前:“我的时间很少,我不能一直坐在水里等你。”

傅燕云的动作停了一瞬:“你的时间很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