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灰眼睛噙着手指头走了过来,含糊问道:“你们又要吵架了吗?”
傅燕云和葛秀夫一起扭头看他,看他明明就是西凉,却又不像西凉。
眼神不像。
火车开了。
如今的北戴河,是来的客多,走的客少,包厢票价昂贵,所以车厢更是空荡。
傅燕云站在盥洗室的水龙头前,一手捏着灰眼睛的右手食指,一手调节着水龙头下的水流,用那冷水缓缓冲洗指尖的燎泡。灰眼睛侧身面对着他,一边把右手交给了他处理,一边将左小臂横撂上了他的肩膀。俯身埋头在臂弯里,他的肩膀一抖一抖,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。
傅燕云任他依靠着,耐心的冲洗着,同时也暗中观察着。他从未遇过这样的难题,但难题未必就一定无解。
他向来聪明。
至于昨夜那些刺客的来头,接下来又当如何善后,那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了,他现在只需要对弟弟负责。
他挤也要把弟弟体内那些灰色的古怪玩意儿挤出去。
第四章 :痛史
灰眼睛用冷水冲了一阵食指指尖,燎泡还在,但不再是那么锥心刺骨的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