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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眼睛顺着他的力道仰起了脸,傅燕云就见他面红耳赤,热汗竖流,涕泪横流,受了伤的右手食指被他噙在了嘴里。傅燕云抓了他的右腕往外一扯,这回看见他的食指了——指尖起了个小小的燎泡,除此之外,再无大碍。

“事实证明……”灰眼睛深吸了一口气,忍住了一声哽咽:“我的力量还是在的……”他忍不住哭了一声:“所以你最好对我……”他忍无可忍的往傅燕云怀里一扑,“呜”的一声嚎出了下文:“……放尊重点……”

傅燕云用双臂环住了他,把他硬拖了起来:“你给我小点儿声!你不要脸,我弟弟还要脸。”

他正和这个哭得东倒西歪的灰眼睛纠缠,葛秀夫忽然跑过来,推了他们二人就走:“快走快走,前面吹哨了,可以上车了。”

二人一起夹了灰眼睛往包厢车厢去,保镖们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,但也紧紧的跟了上。一行人一边走,一边感觉空气有异,从先前的凉爽潮润变得异常干燥,动作之间衣物摩擦,能够听见噼噼啪啪的电流声音。月台电灯在这大白天里,也由近向远的闪烁开去。

旅客们留意到了这样的异象,纷纷的抬头议论。葛秀夫回头看了一眼,随即加快速度,和傅燕云夹着灰眼睛一路小跑。跑到包厢车厢的门口时,傅燕云先人一步跳上火车,从车门口双手抓了灰眼睛的胳膊往上拽,葛秀夫留在车外,从下方单手往上推灰眼睛的屁股,二人合力,一鼓作气的将他搬运上了火车。

傅燕云累得直喘,一边喘一边再次向外伸手,把葛秀夫也拽了上来。

葛秀夫上车之后站稳了,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——左肩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。

“云啊,”他咬了咬牙:“实不相瞒,我也要疼死了。”

傅燕云答道:“你死有余辜。若不是你把他拐来了北戴河,他也不会遭此大难。如果他回不来了,那我就先杀你,再自杀!”

葛秀夫答道:“这话我信,现在我什么都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