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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扭的?”

傅西凉抬手做了个手势,想要比划着形容,可随即又发现自己形容不出、也比划不出。开动脑筋想了想,还是无法措辞,于是自己笑了:“反正他很灵活,我学不来,我不会扭。”

“他好还是我好?”

“不一样。他是朋友,你是燕云。”

“把我和他放在一起,让你选一个最好的,你会选谁?”

“怎么又问我这样的问题?你原来都问过我很多很多次了。从小到大总让我选,选错了你就生气,真是烦人。我知道你是想让我选你,那我就选你,可以了吧?”

“不高兴了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不是说我烦人?”

“烦人也没有办法。”

“因为总不能把哥哥扔了啊,对不对?”

他点点头:“对。”

随即他向前一扑,又趴到了床边:“不要对我说这种孩子话了,听着真是幼稚。我怎么可能把你扔掉?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你自己有腿,扔掉了也可以再走回来。”

傅燕云往他后腰上戳了一指头:“等会儿去露西亚吃晚饭,好不好?”

他一哆嗦,登时回了头:“再喝一杯冰镇香槟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他当即开始收拾床上的零碎拼图,刚往盒子里装了几片,就又被傅燕云戳得一扭。背过右手在后腰上方横着一画,他给了傅燕云一个界线,然后继续抓了拼图往盒子里放。

出门之前,傅西凉洗了把脸,梳了头发,把凉快的汗衫脱了,换了衬衫和西装。傅燕云倚着门框站着,目光静静的随着他转。他显然是心情很好,一张脸一直是笑微微的。心情好而平静的时候,他的行为既严谨、又有条理,一样一样按着顺序做,有章有法。

傅燕云说:“穿着汗衫出门也没关系,怪热的。”

“不要。”他说:“像个拉洋车的。”

然后他戴好眼镜,抬手对着镜子拨了拨头顶头发。他那个脑袋剃得很考究,既得将后脑勺和两鬓一起推得奇短,又得显得时髦潇洒、不可以像个愣头青,只是不能持久,每隔十天就得过去剃上一次。